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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当官趣事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小学一年级去报到,班主任钟老师用圆圆的笑脸问了些问题,当我回答我父亲的姓名时她突然插了一句:“哦,你原来是个文道子。”我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内心引起巨大的不安,我父亲的名字是文道,我们小伙伴之间只有骂人很凶时才叫人家父母的名字的,老师怎么会这样随便?

钟老师跟我妈的关系很好,所以尽管她妹妹佩玲也在我们班,她还是大义灭亲让我做了班长。于是我每天喊喊“起立”“坐下”也不用干别的事,稀里糊涂就一直做到了三年级上学期的班长。

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我妈调到另一个中学当老师,我也只好跟着转学,被丢到了我父亲那里,跟她不是一个学校。不过我妈在每个学校都很吃得开,好像跟所有的老师都熟一样,她选了周老师的班让我跟着读,老师还特别认真介绍了我一下,正赶上选班干部,班长没法换,就让我做了有名无实的副班长。

还得提到一个重要人物就是我姐姐。我姐读书考试是天才,在学校里一直红得一塌糊涂,几乎她所有的班主任都实在太喜欢这个学生了而忍不住送过精美的礼物给她,让我简单地认为自己上学也会得到老师的礼物,最后却只有永远的失望。我俩的名字看起来就是一家的,我妈又爱造势,我跟我姐同过几个学校,老师免不了受影响给我点儿什么好处。

三年级的班长是一个本校老师的孩子,在农村的学校,像我们这种老师子女是很受宠的一类,大家都会彼此注意。班长后来上了军事院校,现在是湖南某个厅的处长,里里外外都很吃得开。他那时长得像个童星,在一大堆农村孩子中显得很突出,正好坐在我前面,上课有时会反过头来和我说点什么小话。有一天,周老师刚把一块写满生字的小黑板挂到大黑板上,班长突然特别兴奋地调头跟我说:“你快看,里面有两个字是你名字里的。”我一看小黑板,我的姓和最后一个字在生字表不同的位置,也有一点点激动。按常规是班长领读生字,他就故意一遍遍大声地重复这两个字,而且凑到一起来读,全班同学也跟着喊,让我的心听着听着就打起鼓,不由得认真注意起班长来。他那时订了《儿童文学》和《少年文艺》也很大方地只借给我看,我的小学同学里边自然就仅仅记得他了。

上初一时我变成了学习委员,专门收作业本,顺便能到老师办公室看看,好像也是很大的光荣。 初二时我妈让我换到了她的学校,这下子学习委员都没得做了。班上的学习委员是个长着雪白瓜子脸,有水汪汪大眼睛,梳两根麻花辫的乖巧女生,她的名字很普通,里面有个秀字,所有的老师和同学下课时都喊她“秀宝”,可见其地位之牢固。秀宝不仅人缘好,人也聪明,后来上了哈工大,只是已经多年不联系了。

好在我中考时化学考得好,进了县一中一后,化学老师立刻让我做了课代表。那时我姐姐已经把一中搅得翻天覆地上大学去了,我去时很多老师都充满期望地看着她妹妹继续辉煌来了,给了我很大的压力。我的成绩总是在前5名晃悠,不像我姐,总能稳居第一把第二名甩得很远,所以高中一年级我居然紧张到开始失眠。那时寄宿,我高一的班主任是全国优秀班主任,样样要求我们领先,班上的班长也是个狐假虎威的老手,跟着班主任管我们晚自习的纪律,一天到晚弦绷得紧紧的,让我特别不习惯。我是属于野马型的,没人看管还能正常生存,一下子给关得死死的,立刻就被遏制住了思维。先是不会写作文了,后来是数学物理成绩直线下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期末考试时排到了第20名,而刚入校时我的成绩是班上第3名。

高二时分科我们班因为太优秀突出被解散了当成了文科班,我被分到了化学老师邓老师当班主任的理科班。邓老师没那么严格,晚自习时碰上有好电视节目,还把他家的电视机拿教室来让大家看,我的化学成绩好,他看我的眼光也会多几分慈祥,慢慢地我又恢复了正常,也不再失眠了。只是我的化学课代表身份也没了,因为本班的课代表,一个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姓李的女生深得邓老师欢心,她没有去读文科。

李同学性格豪放,家是农村的,瘦瘦的人很爱长疖子,因为湿热,这在南方也很常见。高二时,有一阵她脸上身上居然长了10多个大疖子,我们住同一个宿舍,因为看见她老在痛苦地叫就决定帮忙。我父亲是医生,对这些小毛病都很有招,也教了我一些,我回家管父亲要了一小瓶西林油(青霉素),回到学校就找李同学挤疖子。说实话,我以后再也没见过哪个人会长那么多又黄又大的疖子,我屏住呼吸,以白求恩精神做鼓舞,花了整整一个晚上挤完她那些熟透的疖子上好药,没过几天她就全好了。但那个家伙比较粗心,我忍住恶心,做了那么件有谱的事,也不见她日后有什么示好的言行,跟她的关系也一直不好不坏,高中毕业就失去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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