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的九一八,日本侵占了东北。1932年,国民政府与日本签定《淞沪停战协定》。1933年红军遭五次围剿重创。1934年红军开始长征,而国民政府发起了新生活运动。1935年红军经历万水千山到达陕北。 而在《雷雨》中的周鲁两家人,在此风雨欲来的民族危难之时,又是怎样上演他们的爱恨情仇呢。
周朴园,一个接受过四书五经教育,一个新生的资产阶级成员,一个传统与内心深刻冲突的一家之长。作为一个民族资本家,在中国这个从未真正踏入资本主义社会的国度,其命运之不逢时是可想而知的。二千年传统道德的约束、榨取剩余价值的诱惑、帝国主义资本与工人阶级的挤压、使得他们,既使过上了几天好日子但也并不长久。
繁漪,一个追求自我的女性。大胆而又软弱。作为周朴园的夫人,她想必是见证了一个民族资本家的兴盛与困惑,她也将见证他们的挣扎与没落。她并非唯利是图,但是关心自己多于关心他人的品质,使她将永远自怨自怜。
四凤,纯真而可爱。与她的母亲一样,追求一个字情也难逃一个情字。她也善良,也同样劳苦大众。这样的女性也许象林道静那样,一路上给她灌输革命理想的男青年会不乏其人,她会欣然接受并会擦出情感火花。
周萍,一个少爷秧子,一个小资份子。没有坚定的信念,却有人性的挣扎。他虽然也看到了社会的动荡、工人的血汗,但他最终不能迈出家门抛弃自我去追求救国救民的真理。
周冲,一个天真少年,童心未泯。宁愿相信理想不愿承认现实。比起同父异母的周萍,多些善良少些自私。是文化青年中同情工人的左派。
侍萍,即鲁妈,周朴园早年的情人。如果说她和祥林嫂可否一比,那么她比祥林嫂至少多了一条:有过彻骨的浪漫回忆,虽然这回忆带来的是深深的痛苦。
鲁贵,大约可以归为流氓无产者阶级。虽说穷,但也唯利是图。国民的丑陋一面,或曰鲁迅所言之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在他身上多有集成。
鲁大海,性格坚强的无产阶级。对资本家老爷从不报任何期望,一个典型的工人领袖。理解了鲁大海的世界观,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一批革命者吃草根咽树皮能走完二万五千里长征路。
一个小舞台,一个大社会。中国的命运,或许就是由这些不同品质,不同抱负,不同出身的人们(当然不能忘了加上农民阶级)所斗争、所交织、所演化的。鲁大海可以说是最具革命性的一位。他是根据曹禺在宣传抗日救亡运动中亲自遇见的一位工人领袖所塑造出来的人物。在我们都熟悉知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一文中这样描述了工人阶级:“他们失了生产手段,剩下两手,绝了发财的望,又受着帝国主义、军阀、资产阶级的极残酷的待遇,所以他们特别能战斗。”这段话用来概括鲁大海真是准确。鲁大海出于对有钱老爷的鄙视,最终必定他要投入共产党的阵营之中。也许红灯记中的李玉和形象就是他将来的写照。
出于对劳苦阶层的天然差距,周朴园和周萍一干人是断不能投身于共产党战线之中的。而国民政府将会有他们一席之地。国民党当年感受到了传统道德的失落,于34年开展了提倡“礼义廉耻”的新生活运动,甚至以此为理由阻挠《雷雨》的上演。但是国民党人提出的口号,比起共产党人来讲多偏于陈旧复古而缺少新意,大不适合当时的激进青年和劳苦人民。
而周冲代表了左翼青年一派形象。他们之中会有激进的理想主义者,奋而反对国民政府,同情共产党,但又脱不了知识分子天性。比如肖军,早年甚至奔赴延安,不过两年之后,身心又经受不住执意要回重庆。
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四凤这样的女孩善良而不乏勇敢,几年后将是《野火春风斗古城》中银环的形象(电影中扮演银环与电影中扮演过四凤的,恰巧是同一位:王晓棠)。
当年曹禺命名这部话剧为雷雨时,可曾预料到,血雨腥风,狂飙霹雳,将会怎样震颤中国。
重逢如梦 兄妹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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