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伦多 今夜成了一个独臂女人 裙子吊在臀上
像我总是在天黑的时候才看见天亮的那个样子 月色是这封信的信封
请你记住在我在风中读信的样子 我像我家门口的雪松被风吹弯
我像 一支写了一千年却用一天就流完墨水的笔的黑白回忆

多伦多 于是把手给我 让我离开安大略湖底的沉船
昨夜的电影开始了吗 我拥抱着冷酷的空气对你说
人生里的电影院里 明天 只坐着你和我的影子

孤独的羊群 坐在我身边 听我讲完这个故事
孤独的情感 像 两碗水相遇 碗里是镜子的碎片和水银
多伦多碎了 接着我的水也碎了

多伦多 和我一起骑马去远方吗
当我和我的马在远方的海边散步 请记住
我脚下的海浪 小得已经低过了你梦中所有的呼吸

优美是另一种孤独 当大海躺在我的身体下
我用大海和鬼魂说话 爱情是怎样的秘密
当独臂的多伦多女人 手一挥 那架竖琴就马上化为乌有
黎明只是把纸做的剑 插在我的信封上 上一辈子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这一辈子的故事却已在信里说完了全部悬念

爱与不爱 恨与不恨
都会写在 那第一千封信的结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