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迹 · 用文化给生活另一种可能

主讲：谢承汇

策划：谢承汇

◇ 长按识别图中二维码，即可报名参加三喵先生东林书院&小娄巷线下游活动

◇ 长按识别图中二维码，即可报名参加赛艇队长的沈阳·大帅府线下游活动

◇ 长按识别图中二维码，即可报名参加头牌老师的北京线下游活动

说起文人误国，相信各位都听过这种说法，正所谓“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在中国传统社会，读书人长期以来把“闲时袖手谈心性，临事一死报君王”为座右铭，挂在嘴边。但无论是读书人本身，亦或其他群体，都对这句话有所怀疑。毕竟心性好谈，让人去死实在是强人所难。

更何况，在中国传统社会，读书人长期以来并不招人待见。往往对他们加以嘲讽，放到今天，就变成了读书人只会耍嘴皮子，敲键盘，理论一套一套，叫他们治国准拉胯。甚至演变成“文科生误国，理科生是中流砥柱”的荒谬论调。

◇ 前两年很热的一个新闻

当然这种论调算是一种悠久传统，一说到“文人误国”，被扣上“薄情文人，腐儒误国”东林党便会拉出来鞭尸。

“党”这个词在古代算个贬义词（自秦后的君主没有人喜欢底下的人结党）。从“党争”，“朋党”，“党同伐异”这类词中，也能看出一二。东林党自然不会自己称呼自己为“党”，这些文人最早集会于东林书院，因此得名。东林党是他们的政敌“阉党”对他们的蔑称。

◇ 今江苏无锡的东林书院旧址

◇ 识别上方二维码，即可参加本周日的三喵先生东林书院游学活动

东林党的起家，要从明朝万历时期的“国本之争”说起。国本之争这件事儿，之前笔者已经详细写过，今天不在赘述（详见：国本之争：万历朝推到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 循迹晓讲）。简单来说，东林党人通过一封封上书，一次次挨板子，万历帝立了朱常洛为太子。

到后来的明末三大案，东林党人都有参与，尤其是在“移宫案”中，东林党难得地“动了手”，无诏冲入后宫（乾清宫），砸开宫门，把天启小皇帝抱出来。但除了能抱皇帝，这群文人似乎缺乏一双知人之明的“慧眼”。和即将崛起的魏忠贤结仇。

东林党人不仅没和魏忠贤结盟，反而处处与他为敌。东林笔杆子杨涟，上书天启皇帝魏忠贤数条大罪，从而激怒魏忠贤。加上东林党内部也有分歧，出了“叛徒”阮大铖。（详见笔者的知识专辑《奸臣传》）才遭致灭门大祸。不得不说，从另一侧面看出，东林党人的政治手腕确实不算高明，但不能说他们“误国”。

◇ 黄宗羲画像

明末清初的思想家黄宗羲说：“天下为主君为客”，王夫之认为“一姓之兴亡，私也；而民之生死，公也”，顾炎武说：“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辩？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

大明乃是朱皇帝的私人财产，你家破产倒闭，却把锅推给东林文人，东林党表示：不背。

最近，笔者读了一些晚清史料。突然发现，假如说“大明王朝亡于党争”，那么大清党争比大明尤烈。简单说，自1861年开始到1894年，这33年中，大清王朝一度出现“中兴”之照（详见：为啥说“同光中兴”在中国历史上含金量比较高？| 循迹晓讲）。但自1883年年底，到1895年甲午战败，大清党争更加激烈。

之前中法战争文章里，我写到清流派是如何与洋务派争夺话语权（详见：中法战争：大清明知打不赢，为啥还要打？ | 循迹晓讲）。虽然中法战争之后，清流派张佩纶导致福建水师全军覆没。之后被罢官，清流派的势头有所下降。但站在清流的视角，也很容易看到这么一个场景：军机处怎么样？恭亲王奕䜣又怎么样？还不是我们上折子就换了？张佩纶打仗不行，换你李鸿章、左宗棠、奕䜣上了就行么？这不是我们清流的问题，是敌人太狡诈。也难怪在后来的中日甲午战争中，对李鸿章处处掣肘，对丁汝昌“风闻言事”。

◇ 晚年的李鸿章

在甲午战败之后，清廷内部的党争达到一个高潮。先是李鸿章上折子请罪，并对战败申辩，户部拖欠军费。时任户部尚书翁同龢同样上折子，申斥李鸿章：你如果真缺钱，为什么只写一封奏折要军饷，应该多写几封！在之前翁同龢面对日本人，还有更可笑的言论。当年南洋水师曾派三艘船“广甲、乙、丙”出战，最后仅剩一艘丙。翁同龢问日本人，能否将此船还给南洋水师，毕竟日本人打的是李鸿章，打的是北洋水师，跟南洋没啥关系。日本人听说后，表情就像您手机中第三个表情包，不信您留言打出来看看。

那么，这就可以说“文人误国”“党争亡国”吗？显然不是。举个我生活中的例子，在一次直播中，笔者连线中国棒球解说员陈辉老师。与陈老师谈到中国棒球何时才能职业化这个话题。陈老师回答：首先需要更多人了解棒球。笔者有些无礼地打断陈老师说：了解还不够，职业球员退役后的生活保障，青少年训练体系，联赛质量等问题，都是影响因素。

陈老师回答：中国棒球最大的问题在于，没人知道什么是棒球。

◇ 游戏《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16》画面

笔者恍然大悟。笔者想的，都是棒球拥有庞大市场之后，可能出现的问题，但前提的庞大市场，如今还远未实现。何谈之后的问题？那这跟“文人误国”有什么关系么？当然有。

在中国传统社会中，最大问题并不在于知识分子本身，而是知识分子数量太少。有个理论叫：观点的自由市场。由约翰·弥尔顿最早提出，托马斯·杰斐逊后加改进。简单说，言论/观点就好比商品，想要获得质量更高，价格更便宜的商品，最基础的条件就是拥有广阔的自由市场。人们在自由的市场下，才能比较和鉴别商品。如果商品数量过少，或者没有自由的市场，就没有质量保障。言论/观点也是如此。

当社会发声的人太少，或者不能自由发声，人们自然没有充足的言论/观点相比较。此后，言论/观点也很难升级完善，就会导致知识分子们的观点越来越不靠谱，越来越跑偏。从而让人们有了“百无一用是书生”的假象。

但让言论/观点能自由的竞争，这本身又会严重威胁到秦制帝王的统治，因此，既想掌握无限权力，出了问题又不负责的朱皇帝，爱新觉罗皇帝，一旦面临公司破产的危机时，文人自然成了背锅主体。

当然，这种事情在中国传统社会，每过几百年就会毫无新意的重复一遍。不过背锅主体也有变化，女人，宦官，武将，外戚等等，总有一个可以给秦制帝王背锅。

*本文首发于「循迹晓讲」公众号 未经授权 不得转载

*配图源于网络，若有侵权，后台联系删除

（END）

◇ 长按识别图中二维码，即可报名参加三喵先生东林书院&小娄巷线下游活动

◇ 长按识别图中二维码，即可报名参加赛艇队长的沈阳·大帅府线下游活动

◇ 长按识别图中二维码，即可报名参加头牌老师的北京线下游活动

●点击“阅读原文”即可获取更多精彩内容●

“一律平等”的苏联，为啥也要反犹？| 循迹晓讲

巴西击沉自家航母，是无奈还是自废武功？| 循迹晓讲

在纳粹前，为啥沙俄最仇视犹太人？| 循迹晓讲

亚罗号事件：上船执法，怎么引发了二鸦？| 循迹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