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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积极响应《陌生的城市》--网络酒吧版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引子:
“这个城市很老,但我们很年轻……”, 瘦子阿才用干枯粗糙的手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撇撇嘴,眼睛突然变得有神起来,可惜光彩就那么一瞬,又黯淡下来。“后来呢……”沉默了半天身边的女孩终于忍不住了,盯着阿才追问起来。“后来嘛……”阿才鬼黠地笑了一下,“后来我就上了大学,毕业了,工作了,最后又遇到你啦,哈哈……”“不行…..你又耍赖了……”“哈哈……都是骗你的,哪来那么多故事……”“不行,你肯定骗人,快说……”旁边的女孩开始发急了。“好啦,我的小姑奶奶,我全招还不行吗……”女孩安静下来了,阿才鬼笑了一下,偷偷看了女孩一眼,马上忍住了笑。“这个……”,阿才又开始摇头晃脑,装模做样起来,“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在一个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小嗖风风地吹着……”旁边传来了女孩的啜泣声…..“你怎么了?”阿才慌了,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知道我一向喜欢胡说八道的……”女孩的身躯因抽泣晃得更厉害了……阿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干脆什么也不说,又开始喝起酒来。反正他就是一个混混,一向对女孩的态度就是如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就不再多想了。女孩的心思是多变的,很早以前阿才就知道了,但他却很快就把自己归于懒得琢磨的那一类。“靠!!象你这样不用心,整天就知道他妈的摆酷,谁他妈愿意嫁给你真是瞎眼了……”以前上大学时一铁哥们实在气愤不过,曾把他痛骂过一顿。怎么又想到这里了?嘿,阿才死劲摇摇头,一闭眼,仰起脖子把酒全灌进了嘴里。这样喝酒真他妈爽,好久没这样痛快了吧…..这样的姿势让阿才如此满意,以至于当他意识到女孩停止哭泣时,还没把脖子和酒杯放下来。看着女孩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自己,阿才不好意思地放下酒杯,用手挠着头说:“你,你好啦?”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女孩穿着洁白的连衣裙,一头乌黑的秀发用漂亮的红丝带扎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刚才细碎晶莹的泪珠。看着阿才看过来,也不好意思了,白皙的脸上蓦地腾起了一片红晕。女孩慌张地低下头用手捂着脸,偷偷地查去了睫毛上残留的泪珠。多么美妙的年龄啊!阿才会心地笑了笑,站起来冲吧台上的小姐打了个响指,“小姐,买单了!”
(一) 瘦子阿才
此处略过两千零二十一字

(二) 阿才的故事
此处略过两千五百零七字

(三) 风中奇缘
此处略过三千零一十二字

(四) 女孩娟娟
此处略过一千八百三十五字

(五) 逝去的红颜
此处略过两千一百二十八字

尾声:
阿才又来带了,还是很多年前的那个酒吧,门前依然很简单地装饰着碧绿的葡萄藤,紫色的葡萄一串串挂在绿叶间,彩色的小灯点缀其间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看着城市的男男女女带着喧闹走向宁静。酒吧里间那个靠窗的桌子依然老样子,但窗上新上的油漆反射着闪亮的灯光和着少男少女们开心的嬉闹提醒着阿才这个城市依然年轻。阿才坐了下来,看看表,呵,还是老样子,自己提前半小时到达的。她呢?如果她要是按老规矩的话,那还有三十五分钟…..阿才笑笑,“小姐先给我来两杯扎啤和一个果盘”“好的,先生还要什么吗?”“哦,等到九点过五分的时候后再来一杯‘窈窕淑女’和一个香蕉船”“好的!”她的口味应该还没变吧,不管了,到时候不行我自己干掉。喝了有一杯多的啤酒了,阿才看看表,不!,准确地说,阿才一直在看表。终于到了九点过五分了,她应该要出现了吧。以前每次她都总是很“准时”的晚五分钟才来,开始阿才没注意,后来阿才注意到了问她,她很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女孩嘛,要不多没面子。”阿才抬起头,看了看开始暗淡下去的门口,又进来了一群喧闹的年轻人,后面依然是一片安静的街道。吧台的小姐托着“窈窕淑女”和一个香蕉船过来了,阿才怔怔地若有所失。“先生,这是您要的饮料和icecream” “好的,放在这儿吧,谢谢!”小姐很熟练地收拾好了桌子,把东西放在对面的位置上。“先生,您是在等人吗?” “哦,是的”阿才忙收回了盯在门口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小姐手上还拿着一个漂亮的小盒子。“请问先生是阿才吗?”“是的”“哦,那就对了”“这是一位小姐让我给您的” 阿才打开精心包好的盒子,里面是一些干枯的玫瑰花瓣,暗淡的花瓣不再有往昔的鲜艳,却依然发出悠悠的清香。花瓣上面是一个漂亮的小卡片,卡片上是一个可爱的少女亲昵地抱着一只洁白的小猫,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我就是那一朵凋谢的玫瑰,但我已经永远存在你的心里,当我风华正茂……”时空仿佛倒转过来,那个身穿洁白连衣裙的女孩依然咬着白色的吸管,娇嗔地望着他……
“不行,你又耍赖了……” 阿才的耳边突然又想起了那熟悉的话语,“不是的,我今天真的是很忙,等我去花店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玫瑰了”直到男声响起阿才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旁边桌上的一对小男女在拌嘴呢。阿才摇摇头,拿起了最后的一点啤酒……“先生,你能帮帮我吗?”阿才扭过头,原来是旁边的那个小男生。“我今天没有买到玫瑰,您能不能……” 男孩盯着他桌上放着的玫瑰花瓣。“哦,这也行?”阿才饶有兴趣地看着男孩。男孩偷偷一笑,靠近了些,压低声音说,“只要有的这些花瓣,我就有办法,您信不信?”阿才楞了一下,仰起头,喝下了最后的一点啤酒。男孩也有些发楞了,看着阿才古怪的姿势。终于阿才放下了酒杯,冲男孩说:“好,这些都给你,不过你要是不成功可别怪我罚你哦”“呵呵,肯定行!”阿才拿出卡片,男孩高兴地捧着那些干枯的花瓣回去了。阿才看着亲密的少男少女,拿出一根吸管放在盛着“窈窕淑女”的细长的杯子里面,然后起身冲吧台的小姐打了个响指:“小姐,买单!”

“先生以前来过这儿,是吗?”
“是啊”
“您感觉怎样,变化大吗?”
“呵呵,这个嘛……这个城市还年轻,而我们已老!”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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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ies, comments and Discussions:

  • 枫下拾英 / 小说故事 / 《陌生的城市》系列故事的游戏规则。闲来无事,突发奇想和几个朋友编故事。
    故事系列名字:《陌生的城市》
    故事名字:自己取
    梗概:

    一个男子/女子在陌生的异乡和一个陌生的异性偶遇。

    ...

    再相遇时
    ...

    形式:
    古代,现代,上古(不知道有城市没有),未来,爱情,玄幻,科学,推理,侦探...任何你喜欢的形式

    长短:
    短篇,但是不能太短写成“偶遇,然后他揍了她一顿。再相遇时,她揍了他一顿。”之类的迷你小说,和和。

    唯二的规则:
    1。
    主角要非常喜欢某一种动物。

    2。
    必须用这2句话开始和结束哦^_^
    开头:这个城市已老,而我们还年轻。
    结尾:这个城市还年轻,而我们已老。
    • 《陌生的城市》之FATFANG版 --- by fatfang (武侠版)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这个城市已老,而我们还年轻。

      ……

      长安街头,枯叶飘舞。已是掌灯时分,街上冷冷清清。在长街尽头,有一个人正缓缓而来。

      他迈的每一步都很慢,有一种奇妙的节奏。他就是阿文,一个默默无闻的刀手。只要你有钱,就可请很多阿文这样的刀手。阿文来长安是为了帮一个雇主杀一个人,为了5两银子。对于阿文这样窘迫的年轻人来说,5两银子已经很多了。

      阿文要杀的人是长安的新贵——富贵钱庄的老板吴福。没钱的人才肯拼命,有钱的人多半怕死。这正是阿文和吴福的写照。吴福养了很多保镖,其中不乏武林高手。因此,要想杀掉吴福,并不是一件易事。阿文当然知道这一点,但他更需要银子。吴福一定要死,如果吴福不死,死的就一定会是阿文。

      阿文在长街的转角处看到一个店子还没有打烊,他摸了摸干瘪的口袋,里面居然还有5个铜板,于是他用5个铜板买了一碗清汤面。来长安的路上,因为没钱吃饭,阿文把刀卖了。杀人不一定要用刀,万一不行还可以夺刀杀人。没有力气怎么砍人?也许这是最后的晚餐了吧。阿文这样想。

      秋风萧瑟,虽然吃了一碗面,可身上还是很冷。阿文按雇主提供的地图找到了吴福的吴家大院。吴家大院很是热闹,灯火通明,吴福正在为他的独生爱女秀秀满月而大宴宾朋。因为吴福的地位,来的也当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样一个喜庆的夜晚杀人,是不是有些残忍?可生活本身就很残忍。

      阿文完成踩点之后,潜入了吴家大院的柴房,因为他需要一把刀。本来他想去厨房,可是厨房人太多。他终于在柴房找到一把劈柴刀,虽然上面有个崩口,但是总比没有好。杀人一定要等待最好的时机,阿文就很有耐心,他决定等到宾朋散尽主人在疲惫中安睡再下手。

      夜渐渐深了,吴家大院里也安静了,只有几个护院在四处巡看。夜风也很大,以致于阿文从他们头上掠过的时候,他们没有丝毫察觉。阿文像一只狸猫,在吴家大院飞檐走壁,很快就到了吴福卧室的屋顶。阿文掀开屋顶上的青瓦,看见吴福睡在床的外侧,他的妻子和刚满月的女儿秀秀睡在床的内侧,三个人均匀的鼾声在卧室里回响。

      阿文出手了,他将柴刀自崩口处运劲折断,以飞刀手法将小半截刀片射出,正中吴福咽喉。精确是专业刀手的职业准则,鲜血从吴福的喉管喷出,他死前没有发出任何叫声。就在阿放准备离去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啼哭撕破了夜的宁静,接着是女人凄厉的尖叫声,大院的人都惊醒了。

      阿文开始拼命逃逸,护院们的箭如暴雨而至,一支利箭洞穿了他的右臂,使他从墙头跌落。他施展轻身术在大街小巷穿行,追赶的人被他越甩越远。他终于躲过追捕,成功地在雇主那里拿回了属于了自己的5两银子。他的右臂废了,没有人会再雇佣一个废了手的刀手,而阿文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

      阿文的银子很快就用完了,他到另一个城市做了乞丐。年复一年,再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是个刀手,是一个为了5两银子杀人的刀手。二十年匆匆而过,岁月染白了阿文的双鬓,乞讨生涯使四十岁的他看上去如此苍老,人们这样对他说:老叫花子,滚开!

      他乞讨到了长安,看到吴家大院已经荒废,院子里杂草丛生。他继续乞讨,伴随他的只有身上的跳蚤。那一天,在柳色青青的桥头,他看见几个混混正在侮辱一位青衣少女,他提着打狗棒冲了过去,一阵猛打,逼得那几个混混四处乱窜。少女忙不迭地向他道谢,还塞了几个馒头给他。阿文仔细看了少女一眼,调头便走,因为少女酷肖死在他刀下的吴福!

      次日,在桥下发现一具死尸,正是那个四十岁的老叫花子阿文。有人说是酒后失足淹死,有人说是被人害死。因为是个叫花子,这件事就不了了之。斯人已逝,惟有河水川流不息。据说,有人看见每年清明都有个神秘的少女在河边烧纸钱祭拜。

      ……

      这个城市还年轻,而我们已老。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很好很好
        • 嘿嘿,好看!
    • 真是吃饱了CHENG的啊,亏你有这么绝妙的构思,你的发散式思维真赶上老程序员了。我要是心情好时说不准能做出这道题。
    • 《陌生的城市》之RR版 --- 《蝴蝶蝴蝶,飞飞飞》(言情版)
      • MM啊, 写书卖吧, 俺当你的扇子, 到时候,你第一时间给俺签名.
        • 我们同扇同扇。:)
          • 很有感觉
        • 泼滴水:日常也就罢了,离出书什么的还太远。
      • 问个问题,雨雨,那个男的是因为蝴蝶而去喜欢人,还是因为喜欢的人喜欢蝴蝶而对蝴蝶特别关注?
        • 俺的理解是后者。其实我也不知道,写了一半不知道怎么结束了,仓促编了一个。
          • 哦,那就是因为他的爱人喜欢蝴蝶,而且暂时不在他身边,所以他对喜欢蝴蝶的女孩比较关注。意浓对他是有感觉的吧,不然会特地戴上那只蝴蝶头是。
            • 我大概是想说,有时候坚持不懈执著的等待换来的只是一场空,所以"爱我不必太痴心"
      • 无言的故事,无言的结局。
    • 《陌生的城市》之D版 --- (都市版)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这个城市已老,而我们还年轻。

      因为它已经过了千岁了, 而我当年只有十八岁,现在也不过二十八。

      我聪明的认为在这个城市因老而亡的时候, 我会在另一个地方建筑起我自己的城市。那时我的理想很高很大,我无法想象三十岁的人依然一事无成。还有一年多,我将很好地完成了一道例证题,如果没有意外。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一个雪夜,一个雪花做水平运动的夜,城市沉醉在新年前夕的静谧中。

      见面的问候时就像落在嘴角的雪花一样,冰冷而迅速的消失在空气中。周围是匆匆地赶向家中的人, 商店也都安静下来,只有灯光昏暗的摇曳着。脚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地响。这唯一的对话双方居然都理解了。

      他们都发现双方如此的陌生。按照道家的思维,万物至极致而转化为对立面。我们最陌生的莫过于我们自己认为最熟悉的。

      十年前的城市还像一个农村,中学里的还大都是傻哥傻姐,精明的老师总是可以轻松的抓到越雷池的。而他们俩似乎一直在用一种无言持续着交流,每天的对望一眼就可以很满足了。而老师又总将两个人安排在一起,因为任何人都觉得这两个人根本是两种物质。

      他脚下一划,她立刻抱住了他的胳膊, 虽然她知道自己弱小的身躯只会随着重重地落在地上。这种无力的帮助或许是唯一可以证明这是两个相识的人。但对于两个习惯上使用无言的人来讲,这已经够了。
      在穿越了半个城市后,她建议用公车来结束。他固执的拒绝了,认为剩下的半程依然会有奇迹。

      你笑什么?别人都在笑, 我就跟着笑。她也笑了,因为他。最初的相识就是在两人对笑了一下后。

      当她扬起头固执的看着他的双眼,他看到了雪花落在了她的的睫毛上,陶醉了。显然已经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当她发现时,伤心的伸出了冻得通红的指尖划着旁边的玻璃窗。知道他始终没有改变……他等待的是一个吻,而他就像一个飘来飘去的影子。

      那年夏天,她以同样的字是在图书馆里望着他;而他正着迷于她长长的头发如何像流水一样挂在她胸前, 由被小小挺直的乳房分开;当他在考虑使用炭笔还是碳块来描绘的时候,脑袋上被书本重击了一下。色狼恢复常态。

      在小区的门口,她突然返身在迈出了几步后,紧紧的箍住了他的双臂; 他拍了拍她的背,转过她的身,轻轻的一推, 她飘了出去, 像小说里的轻功一样,身影忽忽地向前逝去。他的心里一沉,在想伸手抓住什么的时候……

      一分钟后,这只手里多了一根香烟。

      烟是有生命的,当大多数的人不能理解你和嘲笑你时,你别无选择,只有它会不计较你是谁而与你共呼吸,虽然它的生命只有火星闪烁着消逝的那片刻。在云雾缭绕的背后,同时又象一个面纱一样隐藏了你所有的的所有。

      无法想象的是在这个自己生长了十几年的城市,却依然要用一个陌生的拜访者的方式来穿越。

      她回头望着站立在黑夜里的他,想起了矗立在火车站的月台同样孤零零的身躯。

      四个月后,她为人妻。

      十年后拍着这个城市的外壳,发现和十年前一样。

      当路过那苦海般的中学校园,年轻的也还如既往一样。

      当腾云驾雾的逃避着融入这个城市的精神中时,突然发现千年或者百年,它变化着的只是它对外界的呈现, 把那几个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演员们换了一个又一个,但你永远也不是这出戏的主角,因为谁来演这出戏更本不重要。

      当蒙着脸在陌生的城市中飘游时, 其实这个城市早就接待过同样的异乡人,只不过是抽鸦片,水烟或者仅仅就是蒙着脸的不同而已。

      它已经千岁了,可或许只是一个开始;而我们却明白自己最少已经浪费了三分之一的生命了。

      这个城市还年轻,而我们已老。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叹息呀,莫非俺的题目注定就要伤感么?
      • 哈哈,突然发现都市版违规了,武侠版有一只跳蚤,言情版在滥用蝴蝶,你的动物在哪里?@_@
        • 晚上回来收套,发现把裁判套住了。:)我的宠物是香烟啊。
          香烟的生命是几分钟
          我的是几十年
          城市十几百年或几千年
          命长的不在乎命短的
          • 香烟也可以当宠物么?
            • heihei, 要不我们让sailor搞个调查,列举所有动物和香烟,看最后得票最多的宠物是什么?:P RR, 这个游戏你是在其他地方先搞的吧,然后再贴过来?要有的话,告诉我吧,我想去那玩。@_@
              • 是几乎同时弄的:D 想把它们都放在一起收藏起来,觉得每个人的系列都很别致。
                • 你哪里来的灵感,是刚看过卡尔维诺的invisible city吗?
                  • 不是。是原来大家经常一起写故事接龙,一起编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故事。觉得有些玩腻了,换换形式。就想起来同样的题目大家都来写。
    • 《陌生的城市》伪劣版
      这个城市已老,而我们还年轻。

      一个男子/女子在陌生的异乡和一个陌生的异性偶遇。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再相遇时时间已经过去40年. 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个城市还年轻,而我们已老。
      • 动物呢?嘿嘿
        • 喔, 那得不到满分了. 90分吧....加一句, 男主角很喜欢一种动物---小强
        • 给你改了一下
          这个城市已老,而我们还年轻。

          一个男子/女子带着一只小狗在陌生的异乡和一个陌生的异性偶遇。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再相遇时间已经过去40年(这次他/她带的是当年小狗的孙子),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个城市还年轻,而我们已老。
          • 请replace 里面的小狗with小强
            • 谢谢责任编辑
          • :D
      • 好伪劣。
      • 我怎么就没有认真看看你的题目呢?!-------“《陌生的城市》伪劣版 ”
    • 《陌生的城市》fatmm版
      这个城市已老,而我们还年轻。

      一个贫困潦倒的男子在陌生的异乡和一个陌生的女子偶遇, 管她借了100块钱吃晚餐,用他的宠物蜥蜴丁丁做低压。

      再相遇时时间已经过去40年, 女子带着丁丁的第20代孙--丁20,对男子说:”我等你还钱等了40年。“

      这个城市还年轻,而我们已老。
      • 哈哈,有趣
      • fatmm 版?和fatmm好像没有关系啊?
        • 丁20:))
          • 还是没明白---丁20很fat 吗?
            • 应该需要推理,fatmm经历了这个故事,fatmm是mm,fatmm是适龄mm,so——
              • 这下彻底云彩了
    • 《陌生的城市》 --找狗版
      这个城市已老,而我们还年轻。

      女人牵着狗走在我前面
      但准确说应该是
      狗牵着女人
      因为狗一直走在她身前 

      我从后快步跟上
      想看看女人的脸蛋
      是否对得起她的身材

      同时顺便看一下狗
      是不是偶家走失的那条

      这个城市还年轻,而我们已老。
      • 调皮。
      • 哈哈,诗歌版怎么看都象散文
      • 很大一个发现:女人的身材比脸蛋最吸引人,是吗?:-)
      • hehe :-)
      • 这个牵狗女人估计也是美毒砂一类的人物吧,看一眼就让人老了!
    • 《陌生的城市》---------------老掉牙版,赶在午饭后晚餐前草涂N笔凑数乐,这游戏有趣,提出表扬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陌生的城市

      这个城市已老,而我们还年轻


      年轻多好呀,可以自由游荡,不必烦恼太多,不必束缚太多,就象我们的柳 咪一样可以无忧无虑,可以从一个城市跑到另一个城市补充新鲜血液!然后把这些新鲜血液注入日后的心爱的机械设计工作中。

      星期六的早上,柳 咪倚在在大厅的传达室的宽大沙发上期待,她正准备参加一个面试,心里好奇地揣测着这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以及接下来的遭遇和锻炼。

      我们的柳 咪极爱猫儿,她的身上也蕴藏着一种灵动----------猫儿一样的诡秘和惹人爱怜的优美,她长得很特别,看起来纯净又美好:圆圆的眼睛,不很大但极黑亮,黑眼仁很大,眼里闪着灵动的波光,如一对猫眼宝石一样镶嵌在如玉的小圆脸儿上;圆翘翘的小鼻子,圆圆的小嘴巴,怎么说呢 ,象极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总是被她同性或异性的好朋友象好孩子一般地宠着,哎,可柳 咪也不清楚自己有什么好。

      不过,倒是她的闺中密友说也许正是这种纯真特质加之出众才华,还有她的天使脸庞和魔鬼身材,因此让不少优秀男生为之着迷吧!谁知道呢,在这种全国一流的理工科院校女生总是偏少,而毕竟最先吸引豆蔻少年的往往是外在的观感,柳咪有点纳闷为什么学校最优秀的男孩子要在她冷淡的拒绝下坚持不懈地追求她,她虽有点迷糊但也谈不上什么少女怀春的感觉,只是心里清楚地知道,这种很肤浅的青涩的爱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一个可以让她做一把成熟女人的那种成熟男人,而偏偏这个男人只肯在她的面前丢盔卸甲做回孩子一样… …


      可这个男人何时才会出现,自己的心何时才会被悄悄偷走呢,这个愿望有点期待又有点怕的藏在意识深处,也许一生都遇不到!也或许就在今天?

      话说回来,柳咪四处打量着这个富丽堂皇的大厦,因为是休息日,整个公司大厦似乎只有保安部和值班部在运作,现在值班的阿姨就很热心地和她秀她对公司的了解,柳 咪听得这才意识到似乎这个公司很牛,美女如云且伏着几只海龟,仅此而已,毕竟这个城市对她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她只是趁报到后工作前的时间到此一游,又挑了人才报上头版的招聘启事来开开眼界,谁让总是按部就班一帆风顺的呢,她想看看自己在这个人才的大市场上究竟价值几何!

      阿姨正说话间,很多等在大厦外面的应聘者突然涌进大厦,拥向电梯,柳 咪在值班阿姨“公司的人来了!”的催促下悠闲地漫步走向电梯,她不喜欢凑热闹,她这心里正欣赏公司的守时,心里突然被眼前看到的重重一击,大脑暂时有缺氧的感觉,她倒吸了一口气,怯怯迎向那个同样走在最后,正用儒雅同样略带吃惊的眼光望向她的人,此人干净白皙,穿得很简单,白衬衣,银灰西裤,但难掩一身的书卷气,以及扑面而来的学者风度… …

      他的样子象极了自己的素描作品,也不知怎的,每次画男性人像,描来画去总脱不了这个人的模子,而眼下这个人就突地闯到她眼前,你说我们的柳咪能不慌吗,她定定神,掩饰一下吃惊的表情,赶紧回敬给对方一个淡淡的礼貌性的微笑,立刻把眼推向别处,心里惊呼,天,怎么搞得,我在做梦吗,心立刻迅速揣测起来:那个人好像也是来应聘的,看样子是个清贫的刚毕业的研究生,柳 咪的心里突地生出渴望------------要是能和他在一起工作就好了,恍然间,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另一所城市的优越的工作以及来面试籍此锻炼目的了,不管其他,打定主意先考进去再说,相信他也一定能通过。

      柳 咪与他从两个方向同步走向电梯,就象注定要相交的两条线最后聚焦在电梯口这个点,然后同时舒了一口气,柳咪想等其他人都进去自己再进电梯,才发现人太多,还要再来一拨,自己就让在一边等,那个人也让在另一边等,这才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男子,很礼貌地提着公文箱侧立一旁,同样点个头算打过招呼了,一同上了第三班电梯,柳 咪站在角落里偷偷看他,正遇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只好慌忙再点一下头,心里觉得痒酥酥的,某种不可明状的快乐… …

      可突然快乐被打断了,那个提公文包的男子问柳 咪,“你是来面试的吧!”,柳咪说“是的”,就不再接腔,他又接着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技术总裁,留美的万博士”,柳 咪的心忽地一沉,顿觉烦躁,心中暗叫不好,哎呀,他怎么不是来应聘的呀,突然感到很不开心,心中有着理想幻灭的悲愤,冷冷地打了一生招呼:“您好!”,就倔强着不肯再说话,也不知自己还要不要参加面试,为什么大家不是平级呢,真讨厌,只想赶紧把面试应付过去回去上班,也把今天突然涌上来的诸多烦恼扫到一边,重新回到无忧无虑的时代。

      以下按过不表,就是各部门的负责人开始初试,然后复试,柳 咪每回答完刁钻的问题见面试官眼神互许觉得心中很快乐,又有着那么点点的骄傲,可偏却瞥见那个他却面无表情,他就像一个猎手坐在一边旁听兼观察,偶尔礼貌打断一个夸夸其谈的人淡淡问他一个技术问题就把人家问瘪了,柳 迷心想,这个人还真狡猾,不露声色就把人家的底给揭了,各方面的知识都极其专业,就又有些不快乐冒出来… …

      这之后的风风雨雨和点点滴滴难以细表,相爱的人儿走到一起总是要受点摧残的,或者相思之苦,或者拼搏之苦,或者误会分离之苦… …

      直到今天-----------事隔几十年早已成为万太太的柳 咪想起来觉得颇有些好笑,想到初次相遇的两年之后大家再次相遇,在美国又重新成为同事,再想想自己当年初遇他时可真小气呀,气大人家水平高,还玩命自卑呢!甚而悲愤呢!因此搞人间蒸发,所以挣扎着偏要赴美深造… …

      愿望所偿后,可最后的结果仍难逃此人,自投罗网,全面投降,所有的逆反心理也不知怎地就被他的咪闪着眼睛坏坏得意一乐给缴获了,以前想到的就是怎么样干出点名堂吓倒他,根本顾不上想心事,当时在受到众口好评的同时唯独听不到他当面夸一句,关怀一下,表面上气他私底下心里却柔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他当成小宝宝疼呢,可见了面却又是表情极及其淡漠,当他透明一般,可还是被他揭穿了,真是好笑啊!



      今天闲来无事,见到雨雨的邀贴,所有往事一一浮现,还有那些没来得及浮现的,心中涌动着的幸福感觉如风起潮涌… …

      呵呵,人生如梦,同样是陌生的城市,同样的他,可不一样的感觉,太多要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很多的爱,在心中装得太满时就难以言述了,更何谈付诸笔上!


      毕竟,这城市还年轻,而我们已老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还是完美的结局甜蜜地让人心动呀~~~
    • 《陌生的城市》——宿命的孤独(1)by lamby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这个城市很老,但我们很年轻。

      年轻就认为整个的世界都属于自己,并且永远不会失去,所以觉得什么都熟悉,即使是陌生也不过是熟悉的前奏。

      【陌生人】

      阿骨打坐在紧挨着城门的如意茶馆里等待子矜的出现。

      眼下他正玩味着手里的青瓷茶杯,看着这纯净的杯身和纤细的柄,渐渐地对这个茶杯产生了不可思议地眷恋之情。他想,子矜是否和这个茶杯是否会一样给他纯净的感觉呢。想到这里,他不禁有点担忧地将茶杯放下来小心地搁在透明的茶几上。这时候,他看到了斜对面全身着黑色打扮的女孩。他从她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和惊惶转移的眼神中看到了这个女孩身上的乖觉。

      从明净的玻璃望出去,可以看到城墙的侧影。那青黑色的城砖微微地有点腐朽,城墙的顶部零星地冒出几棵瘦骨伶仃的狗尾草。在这样一个明媚的秋日黄昏,它显得是那样的萧瑟和寂寥。城门是一个城市的灵魂——阿骨打记不起这个概念从什么地方来的但他也不想去管。他不觉得自己的感伤是宿命的东西,他觉得这个不过是在特定时间突如其来的访客。比如说此刻,他认为他只要走出这个茶馆,离城墙远一点就可以将感伤也好,寂寥也好统统甩到脑后去。

      子矜是阿骨打从未谋面的同城网友。他们常常聊天,但从来没有见过。阿骨打觉得这样很好,不必要将一个文字交道的人直接带到自己生活里,但是既然对方有这样一个要求,他还是没有犹豫地答应了。所以他先到这个地方等着,告诉了对方他将穿什么样的衣服。

      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子矜仍没有出现。阿骨打有点失去耐心了,但是竟然也有几分如释重负。这时候,对面的女孩走了过来,她抱着一条白色的哈巴狗。本来,阿骨打是看见过这条狗的,进茶馆的门就看见了,但是以为是茶馆主人的,他还私下认为这样的女人养这样的狗才是相得益彰呢。加上看到这个女孩的时候她也没有狗,所以这时的阿骨打被吓了一跳。

      “一个人吗?”女孩问。

      “唔……”阿骨打站起来疑惑地看着她,暗地里快速地回忆子矜的言论,先比较了一回,觉得有些不象,“你是……?”阿骨打有点局促地等她接茬。
      “我叫安卓,安心的安,卓越的卓。”女孩认真地介绍。

      “哦,我叫阿骨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请她坐下,“请坐下说话吧。”

      “谢谢。你不是等人吧?”

      “是,但是可能不来了也不一定。”阿骨打有点迟疑地回应道。

      他们坐下后,阿骨打征得同意给安卓点了一杯绿茶。

      “你的小狗很漂亮。”阿骨打违心地称赞了一句,实际上他不喜欢既像猫又象狗的哈巴儿,觉得喜欢这种似是而非的模糊近乎是一种耻辱,特别是女人若属于此种那就更有嘲讽意义了。

      “是吗?它叫西蒙,不过是英文。”看来她似乎认为阿骨打不至于知道英文的西蒙是怎么个拼写法就没有细说。

      “哦。”阿骨打首先想到的是那个叫保罗西蒙的家伙,想想那个老头再看看面前这个倦懒的毛茸茸的家伙他有点忍俊不禁所以只能微笑。

      安卓显然不是个善于谈论者,不过她是个善于倾听者。不自觉中阿骨打发现天色已晚了。但是既然子矜还没有来找他,他也只好准备和安卓说再见了。
      临走的时候,安卓掏出钢笔写电话号码的时候,阿骨打禁不住又吃惊了一回。在他看来毛笔替代小刀,钢笔替代毛笔,圆珠笔替代钢笔都有其必要处。在如今圆珠笔都要被淘汰的时代竟然还有人使用钢笔确实很新鲜。安卓苍白纤细的手指抚弄过的便笺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的心突然有点悸动。

      “抱抱他吧,西蒙。”走出茶馆,安卓忽然将小狗放到地上命令。于是那个叫西蒙的家伙也不管阿骨打情不情愿就支起身子用前爪抱了抱阿骨打的右胫。

      目送安卓在这个古老的有点破败的小街转弯处消失后,阿骨打才如梦初醒般俯身拍拍裤脚的印迹转身从另一边走开。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陌生的城市》——宿命的孤独(2)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一夕秋梦】
        这平日人多时需要侧身错过的小街在入夜后就开始空旷起来,路灯每隔二、三十米就无精打采地洒落一片橘红的光。

        阿骨打觉得这个世界忽然静起来,平日里想摆脱却摆脱不掉的喧嚣此刻似乎躲着他有意孤立他似的。他将大衣裹了裹,感觉还有点温暖,但冰冷似乎如水银般泻落在衣物不贴身的地方。

        静,还是很静,自己的呼吸声在后脑鼓荡着。

        “喂——”他鼓起勇气喊了一声。但是这声音仿佛被鼹鼠发现的蚯蚓,倏地就被吸取走了。这城市中似乎隐藏着许多大小不一的鼹鼠,就等着他喊出声音来吞食。好久没有这样舒展喉咙了,阿骨打也记不清了,但自从进了N城就没有过。阿骨打私下认为若按照退化的规律,整个城市的人喉咙的退化,最后就只能“哼、哈、哦”之类的应付了。但他此刻觉得自的这些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相反让他恐惧。

        借助路灯的光亮他展开安卓给他的纸条,哆嗦着将号码拨了出去。

        “喂,你好,哪位?”安卓的声音似乎有着某种稳定的元素。

        “是我,阿骨打。你没有走远吧?”阿骨打振作了一下。

        “哦,有什么事吗?”安卓疑惑地问。

        “我忘了问,你住的远么?需不需要送送?”阿骨打觉得自己的脸滚烫起来。

        “哦,不远,我有西蒙陪着呢。”安卓坚定地说。

        “是吗?”阿骨打有点不知道怎么继续,“那你可不可以送送我?”他有点豁出去了。

        “啊?送你?”可以想象安卓的讶异。

        “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感觉孤独,觉得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我一个似的。”

        “哦,那你还在茶馆边上吗?”

        “不远,你往回走到那儿就能看到我。”

        “好的。”安卓很有亲和力地答应。

        阿骨打背靠着路灯的柱子看着安卓消失的街角。当安卓施施然到来时,他忽然回归到宁静。他只有微笑,这看上去多少想几分恶作剧。但是他不想先解释——除非得到安卓的询问。

        “心情看来不错嘛。”安卓也微笑着。

        “前一刻还很糟,看到你好多了。”

        “真会说话,不过我愿意听。”

        显然是被误解了,但是也没有再仔细挖掘其中的区别。阿骨打伸手招呼了西蒙一下,它友善地伸出舌头来舔他,那一刻他竟然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

        “那么走吧。”安卓淡淡地说,同时侧头温柔地看着探出身子来和阿骨打亲热的西蒙。

        “那我来抱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好吗?”阿骨打觉得空手和一个负重的女士走在一起很不是滋味。

        安卓倾着上身将西蒙递了过来。那一刻阿骨打一半多的眼神都在安卓的嘴唇上,短短几秒间他在脑子里翻遍了所有曾经阅览的书籍,竟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安卓微启温柔的唇型。
        “走啊?”安卓的话打断了他的玄想。

        他们沉默着游弋过仄仄的小街,终于到达阿骨打的小屋。

        “上去喝杯水吧?”阿骨打邀请道。

        安卓举起一直注视的地面眼光凝望着阿骨打,眸子中有一种深邃的郑重其事。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你一个人住吗?”她问。顺便捡起扔在床下的一本书放到桌上。

        “是的,太乱了”阿骨打有点羞赧地承认,一边将西蒙放下来。

        “男人应该都这样吧。”安卓的话淡淡的,但这句话中却有着让阿骨打掀起滔天波澜的东西。他没有回答,只是注意着手里暖壶中倾泻出的开水。

        安卓说完这句话默然地整理着杂乱扔放在地板上的书,偶尔拿起某本看看书名。西蒙撒欢似的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常常捣乱般地和她抢夺。

        “安卓,”阿骨打捧着水杯招呼,“别忙了,先喝杯水吧。”

        安卓没有理会他,还是一味地忙碌着。阿骨打只好将水杯放起来,自己也加入这一行动,他不禁仔细回想自己干吗要将看完的书就这么放任地一扔了事,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终于忙完了,她自顾地去了洗手间洗手。她出来,才轮到阿骨打进去。

        阿骨打出来的时候,安卓正捧着水杯在喝水。看到他出来,她示意一起坐到床沿上——毕竟,这里也没有再多的坐具了。

        “以前我哥的房间也是我收拾的,那还要更乱点。”安卓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这句话也让阿骨打有点释然,他只有微笑着。

        “你的话怎么没有在茶馆的时候多了?”安卓半开玩笑地问。

        “感觉你像这里的女主人。”阿骨打脱口而出。

        安卓脸忽然变得通红,但也没有说什么。这让阿骨打不知如何是好了,他很后悔自己的轻薄。

        “阿骨打,你真的认为我在这里像一个女主人?”安卓的话中将“在这里”强调的很重,转向阿骨打的眼神灼灼闪光。

        “是真心的。”

        “那你不介意我今晚作一回真正的女主人?”

        阿骨打看着安卓严肃的眼神,同意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陌生的城市》——宿命的孤独(3)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幻听】

        醒来的时候安卓已经不在了,只剩下整洁的房间和淡淡的只能体会的气息。

        缱绻仿佛是梦里的事情,但是阿骨打觉得安卓微细的喘息似乎还在埋在自己耳鼓附近暗暗地渗过来撩动着心底某处脆弱的神经。他仔细地检查了一回,终于发现枕上有几根不属于自己的头发,这足以证明天明前发生过的事情的确存在过。他小心地找一页白纸将这些头发盘好包起来放进钱包未利用过的夹层里才起床。

        这段时间安卓的声音一直在耳腔内回荡。

        ——我觉得自己似乎在上某种当。这个骗局好大,我注定找不到破绽的边缘。若不去深究吧,它就在那儿诱惑着;若要我去找这个骗局的边缘吧,看不见的操纵者似乎就是摆明了说,你来吧,这还是一个骗局。

        ——我总在这个城市的城门口去。觉得这个出口真是不可思议,站在茶馆这边就想出去看看,觉得厌倦满目尽是水泥森林的景象;但是若出去了,就总想回头去看看,觉得那里面还是安全些,让人放心些。有生命中一半的东西就埋葬在这里了的感觉,总不甘心哪,想跑出去又放心不下另一半。

        ——这时候我也觉得难过的不得了,觉得这个时候只要谁和我说“你去死得了”我就会把这个看作是别人建议不犹豫地就会接受了。

        阿骨打觉得可能是生理的短暂功能障碍便没有放在心上,还是坚持去N城唯一的报社上班了。

        说实话,阿骨打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份报纸有什么存在的意义。除了记录N城的政府行政命令和转载别的报纸的报道然后就是分量极大的广告。主编说了,广告就是这份报纸的生命线。别的什么都不必要精雕细作,惟有广告必须得恪守一定的章程,有广告送来就得改别的版面。

        作为对文字工作近乎崇拜的阿骨打实际上很快就发现自己不适合这样一份工作了。但是,在这个城市里,他还能找到什么和文字打交道工作呢?

        “阿骨打,今天那个牛肉面的广告就你那个版面有得空挡了,”主编一副毋庸置疑的口吻,“你裁减一下别的内容。”

        ——我觉得自己似乎在上某种当——安卓的声音开始捣乱起来。阿骨打理会不了主编到底在说什么,他知道这么肤浅的主编不可能说出自己能记得住的话来。

        “阿骨打,”主编看他的出神表情有点愠怒了,“你负责把牛肉面店的广告安插了你的栏目里去。”

        这回阿骨打听到了,忙不迭地答应。

        急急处理好事务,就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告假出来,临走也在乎不了主编的悻悻然了。

        医生煞有介事地用器具鼓捣了半天,又问了很多问题,按阿骨打的理解是患了“不敢确认型幻听”。说“不敢确认”是因为阿骨打总是听到一个人的话,而且连阿骨打也承认这些话似乎是听过的,就好象那些话象是逐段逐段地被移植进来后冒出来般,。这个幻听说起来真有点偏执。

        拿着一袋子的维生素,阿骨打回到自己蜗牛壳般的斗室。

        看到墙角有一小片已经风干的水迹,阿骨打想起那只半猫半狗的西蒙来。

        他翻看打过的电话找到安卓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你好。”

        是安卓的声音,阿骨打激动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是你吗?阿骨打?”安卓问道。

        “是的,是我,阿骨打。”阿骨打有点语无伦次。

        “有什么事吗?”估计她每次都这样问电话访问者。

        “我今天一天耳朵里都在回响着你的话。”阿骨打说出口后就发现和自己要表达的差距似乎很大。

        果然,对方沉默了。

        “我去找你好吗?”阿骨打觉得电话始终没有面对的时候轻松,他觉得面对面交谈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总可以用别的补足,而电话却是纯粹的语言传播。真奇怪那些依恋电话的人。

        “算了,还是我去找你吧,毕竟我知道你住在哪儿。”

        “好吧。”

        阿骨打放下电话,发现这个时候开始竟然不再幻听了。

        安卓到了,又是一个缱绻的夜晚。

        但是,阿骨打发现安卓并没有独立题目说太多话的习惯。当他闭目准备入眠的时候,不经意地睁眼发现安卓正仔细地端详他。

        难道自己真的幻听。

        他忽然没有了睡意,他迎上安卓的眼神,看到她眉宇间的安详和唇角悬挂的微笑。

        “安卓,”他小声叫她的名字,“你有没有对我说过一些话?”

        “什么话?”

        “像这种:你觉得自己似乎在上某种当。骗局很大,你找不到破绽的边缘之类的。”

        “我想过,但还没有用嘴说出来过。”安卓回答的已经无从质疑。

        阿骨打觉得自己忽然血液凝固了,全身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来。本来已没有身体接触的安卓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她靠近他,用自己温软的身体将他从解救过来。

        “怎么了?”

        “我可能幻听。”阿骨打叹了口气。

        睡意如涨潮般涌上来,他逐渐释放自己任其被湮没。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陌生的城市》——宿命的孤独(4)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渡与岸】
        另一个清晨到来。

        当睁开眼睛的时候,安卓照例不知去向,但是幻听却不治而愈。阿骨打只好把这个归功于当初毫无信心的维生素。

        在单位的电脑上阿骨打打开信箱,发现子矜的三封邮件静静地等待在那儿。邮箱就是有这样一个好处,这种非同步的东西可以给予人很大的自由。

        阿骨打先打开第一个:

        >阿骨打:

        >抱歉我没有赴约,相信我有不得已的理由,请原谅。

        >我想,许多事情都发生在偶然里——偶然地遇见你,偶然地想见你,又偶然地错过——感觉一点必然的关联都没有。

        >我越来越觉得这种偶然性在我的生活里占有很大的比例——自己如同漂流瓶般被生活里偶然事件冲撞着——没有渡,也没有岸。

        >我常常憧憬忽然有一天有一个我不认识但又不会拒绝的人出现在我面前说:小姑娘,跟我走吧。然后,我们过上幸福的生活。

        >你看,我把生活想的多好,完全是我们小时侯所熟识的王子和公主式的。那样,他是我的渡,幸福生活就是彼岸。可是,这个破碎的世界有这样的生活吗?

        >一些感慨,希望莫介意。

        >若有空就回信。

        >子矜


        阿骨打看了看时间,是前一天上午的。但由于自己的幻听,几乎没有想到查看一下邮箱把工作做完就溜号了。他将滚动条放到最上端后又迅速浏览了一遍,觉得最打动自己的就是“渡和岸”的比喻,他不禁想探究自己的渡和岸在何处,但觉得终于是难免落入“尽信书”的窠臼,于是就放弃。

        他打开第二封信:

        >阿骨打:

        >可还愉快?

        >忽然间我又不想隐瞒自己真实的观感——我去过茶馆,当然是去晚了,但是还是看到你和别人的融洽气氛。我当时在想,不过是我晚一刻的关系,这点寂寞都让你难耐吗——我也想,不至于有人冒充是我吧?于是我自己坐了下来,一直到你们离开。

        >我曾经将许多的将来和你关联起来,但是在那一刻,我如同被放开缆绳的船,不知又要随波逐流到什么地方。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不幸?

        >我知道,这个和你没有多大的干系。我的问题在于无论喜欢的如何刻骨铭心都缺乏让人信服的依据——大凡是有点大脑的人都认为相识才是爱的基础——所以无论我喜欢你到什么程度都是局限于号码或代号间发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感情,而不是两个人的爱恋。你看,我们说人的时候大多还是想着我们的肉而非我们的灵。

        >我想象过许多次的你,但是哪种都不是真正的你。而真正的你,却在我毫不设防下走进我心里——我甚至有点妒忌那个黑衣的女孩。你说,若是我能早点走进茶馆,是不是和你一道走出茶馆的人就是我了?

        >子矜


        阿骨打木然地看着屏幕上的字,感觉着字里行间的悲愤之情却无可奈何,毕竟发生的就是发生了。如同自己突如其来的静和昙花一现的幻听都没有选择,只有经历。阿骨打不可抑制地想到安卓,但是自己给她的可能是幸福吗?总觉得连说出的话有许多都是让对方误解——虽然不是有意,但毕竟没有仔细解释过。

        阿骨打看看这封信的时间,是前一天下午的,估计正是那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医师毫无建树地听自己描述幻听的时间。

        阿骨打呆滞地看着屏幕些许时间才打开第三封。

        >阿骨打:

        >不是生我气了吧?

        >我说那么多倒不是来责怪你让你鄙弃我的,充其不过是自怨自艾,自苦自怜罢了。

        >我总在想,我们找某个人做伴侣,无非是觉得有依托有归属,这个又让我想起渡和岸来——我努力地想要你成为我的渡载我到彼岸去,却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另一方面,我自己甚至也没有考虑过是否有能力成为你的渡,无论你要去什么地方,毕竟你也是需要有承载之物方可渡越。这样,我又怎么有理由责怪你呢?

        >我总把心灵上的投契当作某种可有共命运的征兆,于是在甚至未曾谋面前我都将自己和你联系在一起。但是我们毕竟生活在一个眼光和耳听的世界里,你甚至于我自己都无可避免地接触别人,用这种方式将别人引介入你我各自的生活。你看,我甚至盲目地想抗拒这种一贯也是宿命的认识方式。

        >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不想失去一个可以海阔天空地交流的朋友。希望你在闲暇的时候就给我只言片语。

        >对了,我忽然对你提到过的那个用树枝刨破地皮就可以涌出泉水的城市感兴趣起来,你可否告诉我它的具体所在,若是时机成熟我就去看看。

        >子矜

        阿骨打习惯地点击“回复”打开回信的页面,看着空白的文本框千头万绪间竟然不知从何处着手回这三封邮件,最后决定还是先告诉她K城的所在。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不是说短篇吗,这么长都没耐心看下去
          • 大概是我的小朋友写着写着就长篇了^_^
          • 哈哈,我现在才发现不光把开头写错了,连整个规则都搞错:)
          • 连整个规则都搞错:)
            • 你也来了?^_^
      • 《陌生的城市》——宿命的孤独(5)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灵与肉】
        自从被子矜质疑后,阿骨打开始审视自己。

        他觉得自己最大突破是明确分离了自己身体里存在的两个不同集合:一个是概括了所有的性灵和睿智在内的与身体无关的集合;一个是和肉体相关的欲望如饥渴、排泄、性欲等动物本能。他的另一个突破是注意到自己的分离方法:当他潜心做这项工作的时候,无意识的办法竟然是先确定崇高本身,然后让自己性格内所有的东西和它比照后或聚合或沉降后形成两大阵营。这两大阵营的对垒是如此的明显,让阿骨打都惊讶于为何早先没有发现。

        接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再回头过从前混沌的日子了,生活中的每件事情只要从发生起就自觉地接受这种分拣和批判,要不上升,要不沉降。

        最令阿骨打不安的是,安卓也属于沉降到动物本能类的人物。但每每想到安卓娴静的样子,他为这种念头感到羞耻。于是他接连的几天里都没有和安卓的联系,自己过起了静心的日子,宛如修士。

        子矜还没有离开N城,于是常常来信,阿骨打积极地回复,并将自己潜心挖掘的成果选择和安卓无关的告诉她。他觉得这样可能是保持自己不至于完全沦落到低一级集合的方法。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一天黄昏安卓打电话来。这是安卓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于是阿骨打往后总是能想起来,时间越久,越能感觉到其中的感伤和凄怆。

        “喂,安卓,有什么事吗?”

        “还想在茶馆里见你,可以吗?”

        “那好吧,我五点下班后在如意见吧。”

        然后他们都沉默,都等对方挂机。

        最后阿骨打终于意识到自己口气的生硬,他忽然有点惭愧。他小声道歉:“安卓,对不起,都是工作比较烦的缘故。”

        “我知道。我在如意等你吧——再见。”然后她切断了这次通话。

        阿骨打从窗外便看到坐在窗口的安卓,她依然的一袭黑衣落落寡欢地捧着茶杯注视着城墙方向。当她看到他的时候,忽然眼光柔和下来,脸上洋溢出和谐的欢容。阿骨打有那么几秒呼吸急促起来,当他走进茶馆到她身边的时候,这种局促终于得到缓解。

        “等了多长时间了?”

        “从打电话开始。”安卓浅笑着。

        阿骨打微微怔忡地注视了一下安卓的眼睛,知道这是真的,他不禁暗自叹了口气。然后,他在安卓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要走了,傻瓜。”安卓的话吓了阿骨打一跳,竟然忽略了最后颇有情意的称谓。

        “现在吗?到哪里?”

        “现在我不在这里吗?我是说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离开这个城市?”阿骨打觉得有些迷惘。在他看来,安卓这个血肉之躯似乎就从这城市的某处生长出来,根扎的那么深以至于不能将其和这个城市分开来说——可能就是这样,一旦知道某人属于某个地方就觉得他一定会绑定在这个地域上直至终老再回归到泥土。

        “是啊,终于下决心要离开了,你有什么话说吗?”安卓凝望着茶杯中袅袅的雾气。

        “我会想你的。”阿骨打终于抛开所有的桎梏忘情地说道。这次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不像从前引起误解的那些是真心实意表达了自己要说的。

        安卓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血色残阳下的城墙出神。

        “安卓,你没有带西蒙过来?”和上次相比,阿骨打忽然发现他们中间缺少的东西。

        “恩,我把它留在我哥那儿了,毕竟我不能让它陪我一起上路。”

        阿骨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切实感到安卓的黯然神伤。

        这次的聚会安卓似乎是带了满腹的话来,阿骨打变成了听众。从安卓的幼时到她的来潮到她初恋的破灭到她感觉自己的一部分似乎离自己而去,几乎囊括了这个人成长的所有经历。

        安卓说自己的一部分忽然不翼而飞了,没有谁能给她答案,家人都说她健康得很,连感冒都不怎么患染,精神科的答卷也完成的足够理想。但是她就是觉得自己的某部分丢失了,感觉空荡荡的,这个躯体原来应该容纳了比现在多的东西所以如今才这样。

        安卓还说自己需要离开这样一个出生和成长于其间的城市来检视自己到底丢失了什么。

        阿骨打似懂非懂地倾听了这些谈话,然后他们还是不例外地回到了他的小屋。

        在床上,阿骨打拥吻着她,虽然自己身体很需要,但是他不愿意这样屈从于欲望。他忽然觉得自己曾经的思考从某种意义上存在着一个缺陷,那就是忽略了安卓甚至别的人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个体,也应该有着灵和肉的统一和杂糅,而不是自己这个角度所能全部诠释和定义的。

        “阿骨打,要我。”安卓的嗓子里仿佛燃烧着某种东西,生涩而富有诱惑。

        看着安卓迷离的眼神,阿骨打忽然间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在脑子里搅了一下,这些天经营的壁垒忽然被打破,“轰”地一声又回复到迷蒙的状态。他膜拜般吻着安卓丝缎一样光滑的肌肤,感受着两个人彼此间强烈地合而为一的欲望迅速湮没自己。

        当醒来的时候,他听到久违的画眉的宛转歌唱。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陌生的城市》——宿命的孤独(6)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城市候鸟】
        这次的幻听来的是如此猛烈和持久,阿骨打甚至怀疑好不了了。但是他还是拖着这似乎满头盘旋的无由来话语上班、下班。

        他看到子矜的邮件得知她已到K城去了。她说那里果然只要刨破土层就能有泉水涌出来,感觉这个城市似乎是这个行星上灵性的部位。于是她成天都在这个城市裸露的泥土上逡巡,刨开泥土就看见汩汩的泉流,真是让她充满既寻幽又成就的感觉。成天的这种生活使她渐渐地几乎想不起为什么要到这个城市来了,满头脑都是这个城市和泉水,城市是静态的,而泉水却是鲜活着的。她说她其实和所有的城市都不具有亲切的因素,每每到后来估计都是要厌倦的。说她自己不过如同一个周期性较长点的城市候鸟,在哪个地方都将呆不住。虽然这个城市神奇之处会使她停留一阵子,但自己天性里游荡的无处驻足的灵魂从离开N城的时候就被释放出来,注定开始漂泊不定,不可能永远停留在那儿。

        由于幻听,阿骨打不可抑制地想念安卓。但是当他再打电话的时候被告知已经停机。这个人似乎就这样消失了,若不是幻听常常纠缠着阿骨打的神经,他会很休闲地想象这个苍白的女孩离开时是否在城门驻足留恋最终义无返顾地离去情景。但是他现在不能,他的身体里游荡着属于这个女孩的一部分东西,常常通过耳朵来警醒着他,让他想起他们肌肤相亲的绮丽的时光和心底内的相恋相惜。但是这样一个人就在度过最后一个激情的夜晚后消失了,仿佛消溶在这个城市的空气里。

        这些都让阿骨打倍感孤独,他在如意茶馆中去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在那的时间也明显加长。他常常看着那个青灰色的城墙想象曾经有多少人将自己的生命放到这个上面,又有多少人看着它发出叮当作响的思古幽情。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一部分生命也被它吸取走了,这种不言物似乎真的是通过吸取人们的生命才得已维持那冷漠情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他在一次回家的时候遇到西蒙。

        这已是晚秋时节,潮湿的寒露在入夜后开始洒落。当阿骨打从茶馆出来走了不久,忽感觉身后有个东西悉悉簌簌地跟着自己,他转过头,就看到了这个似猫又似狗的小家伙。这时的它似乎没落了很久,在路灯下便看到它浑身的毛都沾着灰黑的尘土。看到阿骨打停下来,它也停下,看着阿骨打它的眼睛里充满依恋。阿骨打对它招了招手,喊“西蒙”,于是它就过来到阿骨打面前支起身子用前爪抱了抱阿骨打的右腿。阿骨打鼻子忽然有了一种酸酸的感觉,他没有在意它脏透的绒毛便抱着它回到住所。

        估计它已经饿得很糟了,阿骨打将自己买来准备作早餐的蛋糕分了好大的一块给它,它不客气地吃个一干二净。然后阿骨打耐心地给它洗了个澡将它安置在屋角的小纸箱里。这一夜,他梦到了安卓。

        但当清晨阿骨打醒来的时候发现西蒙也躺在床上,估计是安卓很宠溺它,于是它有着这样的习惯。

        让阿骨打欣慰地是他发现自己的幻听又一次痊愈了。

        接下来的几天阿骨打带着西蒙逛遍了N城的大街小巷,希望有谁能出来认领这个小东西,同时他也希望能获悉安卓的下落。但这个想望渐渐地就被消耗殆尽了,当有许多人恭维他的小狗漂亮时,他知道自己的愿望落空了。

        幻听消失了,阿骨打也能尽可能浪漫地想象安卓的离开,但是他对她的思念有增无减。

        冬天来了。

        第一场雪将这个城市点缀得如画如诗。

        阿骨打带着西蒙专程去看了城墙的雪景。那顶部松蓬蓬的雪给这段城墙增加了些许柔和的线条,但阿骨打深悉其中的冷漠自然不被这个所影响而改变印象。

        再见了。阿骨打默默地和城墙告别。

        他也要走了,要离开这个爱憎莫名的城市,其实去哪儿都不具有终极的目标,只是暂时决定去K城。

        又一个城市候鸟感觉到内在的躁动了。

        城门将成为这次迁徙的起点,而这种跋涉注定有始无终。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陌生的城市》——宿命的孤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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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知子矜要去K城的打算,并调侃说自己是因为拐带了别人的狗才准备离开这个城市的不久,阿骨打便收到来子矜的回信。她说将在K城著名的广场等他,只有等到他之后她再决定下一个去处。

        阿骨打匆匆和这个早已腻味的报社结清关系后,确定了班车便上路了。

        车行到城门,阿骨打再次将目光投注在暗灰的城墙上,残雪尚存,感觉触目一派的苍凉。车子不失时机地长鸣着驶出门洞,一片阴霾几乎在不经意间滑过头顶后,转瞬又是一方青天。阿骨打没有转头,他知道N城在自己脑海中将渐渐模糊,一如目前视线中的情景。

        当看到路旁的荒冢的时候,阿骨打这才恍然大悟:城市中的人最终的归宿都不在城市里,而是在这远离人烟的荒野中。蝇营狗苟中,人们都被自己最终的宿命所胁迫着飘零,但是每个城市都不可能成为灵魂的宿处。

        阿骨打他静静地注视着起伏的坟墓,任由泪水如泉流般涌出。这时怀中的西蒙忽然仰起头来,伸出温软的舌来舔他的脸。他怜惜地抚弄着它的绒毛,然后让它乖乖地躺着。邻座的女孩递过面巾纸来,他谢过后将脸仔细地擦拭过仍然注视着窗外,感觉对方讶异的眼光划过自己的脊梁。那一刻,明明能感受到对方的善意,但是始终无法将自己的痛楚翻落出来让别人来体谅,这更增加他的悲凉。

        车行到K城,天色已晚,阿骨打便找了一处小的宾馆住下来。看着房间光滑的墙壁和整洁的床,阿骨打决定到外面去逛逛。

        K城无论如何应该是和N城是不同的。不必说栉比的建筑,不必说神奇的泉水,也不必说沸腾的酒吧,单是入夜后有这么多川流不息的人群,N城定然是难及的。

        K城的夜不是入息,而是觉醒。

        阿骨打抱着西蒙,无所事事地浪荡在K城的街头。沿街是小商贩的叫卖声,各式各样的小吃和看上去精致的日用品。人们都匆忙地走着,迎面而来的面孔在眼睛中闪一下便倏地消失了,身边常常有人超越过去,背影越来越远。阿骨打知道自己是这个城市的陌生的访客,于是不具有和这些人同样的步伐。自己还沉浸在原有的节奏里,对眼前的一切都还觉着新鲜。

        这一切的一切都汇聚到他脑海里,提醒着他——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

        每个城市都有它固定的节奏。K城有,N城也有,不过在生活太久后自己的节奏不知觉般便与其相若罢了。有许多的旅行者总去抱怨去过的城市不好,无非是跟不上那里的节奏却妄想用自己所适应的来批判罢。

        阿骨打若有所思地漫步着,周围很喧闹,但是他却很孤独——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到了另一个层面,而自己所停留的层面很寂静。而这次的寂静不同于N城的那个夜晚所体会的死寂。他想到了和怀里同名的那个老家伙写的《寂静之声》,渐渐记起其中的几句“Fools said I, You do not know silence like a cancer grows /Hear my words that I might teach you; take my arms that I might reach you /But my words like silent raindrops fell and echoed in the wells of silence ”感觉这种寂静猛然延伸出去,顷刻间布满正在喧嚣的K城,然后以想象不出的速度扩张着……N城,乃至整个行星。

        阿骨打静静地在人群中游弋着,最后来到一个火暴的饮食摊位上,给自己点了一份牛杂面,顺便也给西蒙来了一份。

        此时的西蒙似乎很烦躁,它没有吃多少就开始用头来拱阿骨打。阿骨打只好收拾情怀匆匆扒完碗中的面条后结帐离去。

        他将西蒙放下来任它东嗅嗅,西嗅嗅地往前走。

        最后,他们到达一个巨大的广场。

        音乐喷泉正在广场中央娓娓展开,经过一个休止符,阿骨打看到了对面娇俏苍白的安卓。

        音乐又响起,阿骨打依然凝望着对面,透过水幕,他找到朦胧的安卓的眼。

        他们的目光纠缠着,有一种误解都觉得对方在雨幕中,眼神凄凉而悲悯。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陌生的城市》——宿命的孤独(8)结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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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沉默着如同身边许多情侣一样的拥抱,接吻。阿骨打感觉怀里的安卓微微颤抖着——这本是个无法预料的结局。只有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微寒的初冬,他们才更能真切地感觉彼此间欲舍难弃的关联。

        他们第一次选择去了安卓的住处,仿佛默契般都没有言说便决定了。

        “傻瓜,这次你应该知道子矜和安卓是同一人了吧?”安卓梳理着西蒙的毛发,淡淡地揭开谜底。

        “我在喷泉对面才知道,那一刻我似乎钻进你的身体去感受到你许多的东西。”阿骨打有点拘谨地叹息。

        “其实你未必真的了解,”安卓认真地纠正道,“开始不过是个玩笑,我用不是子衿的身份接触你不过想让你尴尬。但是我很快陷入到这个玩笑里不能自拔。”

        “开始在安卓的角度来说,不过是横刀夺爱的把戏,颇有得成就感。子矜是个失意者,她有质问你的理由——于是她就那样做了。渐渐地,安卓和子矜就分离了,甚至自身开始盘问起来,甚至彼此间厌倦,鄙弃。子矜认为安卓不具有和你阿骨打产生爱情的感情基础;而安卓认为子矜太过于清高不能正视自己所处的位置那就是必须依托在安卓这具血肉之躯上。她们的争执对于你阿骨打的表现就是各自施展伎俩来邀取你的爱宠。”

        “当你决定到这个城市来的时候,子矜着实沾沾自喜了一段时间,而当你和安卓相对凝望的时候,她知道她输了。”安卓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偎依着西蒙啜泣起来。

        阿骨打揽过安卓又或是子矜帮她擦拭着泪水。

        “子矜,你听我说。”阿骨打渐渐整理思路,“据我自己的经验,人根本不可能将自己一剖两半,一半是纯精神,一半是纯肉体。就我自己来说,最初和子衿的交往不过是文字往来,不限于生活中的琐事,最后还是到约会交往的地步,这本来就是纯精神交往的破产;而和安卓的交往从最初的不交流到心灵上的寄托,实际也是非精神交往的失败。从我阿骨打这个角度看过去的安卓,实际上幻听也启示着同样一个问题,就是有着子矜的某些痕迹,不过是我没有将这些整理关联罢了。”

        阿骨打顿了顿,接着说了下去:“小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可以将这个世界的事物都熟识然后装在自己心里。所以觉得什么东西都不具有陌生的意义,即使有陌生那回事,也不过是短暂的一个阶段而已。渐渐地,知道自己不如幼时所立志的那样无所不能了,那就说明我们开始老了,开始没有驾驭这个世界的野心了。这时候,我们开始对自身怀疑,开始剖析,想找出自己到底在什么部位开始出问题,而所有的灵与肉的分离都是在这个时候产生——这个,可以算作我们放弃统御外物后的最重大的意外发现。

        “我们知道自己独力承担生活不易后,便开始寻求合作的伴侣,可是,谁都不可能是谁的岸,充其量不过是相互的渡,惟有同舟共济,才能渡过这悲欢交集波澜壮阔的人生。至于最后能到达什么地方,就要看两人的合作程度和命运的安排了。”

        阿骨打想了想又说:“我在来K城的路上记起庄子中的一段话,它这么说:人有畏影恶迹而去之走者,举足愈数而迹愈多,走愈疾而影不离身,自以为尚迟,疾走不休,绝力而死。不知处阴以休影,处静以息迹,愚亦甚矣!我们大多的忧思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其实,我们只需要充实地度过每一天就够了,不必要庸人自扰。”

        没有欢爱,他们习惯地互道晚安,然后相拥而眠。

        人恒有情,在这时光的河流里,我们大抵都抗不过无情物。

        这个城市还年轻,而我们已老。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呵呵......积极响应《陌生的城市》--网络酒吧版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引子:
      “这个城市很老,但我们很年轻……”, 瘦子阿才用干枯粗糙的手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撇撇嘴,眼睛突然变得有神起来,可惜光彩就那么一瞬,又黯淡下来。“后来呢……”沉默了半天身边的女孩终于忍不住了,盯着阿才追问起来。“后来嘛……”阿才鬼黠地笑了一下,“后来我就上了大学,毕业了,工作了,最后又遇到你啦,哈哈……”“不行…..你又耍赖了……”“哈哈……都是骗你的,哪来那么多故事……”“不行,你肯定骗人,快说……”旁边的女孩开始发急了。“好啦,我的小姑奶奶,我全招还不行吗……”女孩安静下来了,阿才鬼笑了一下,偷偷看了女孩一眼,马上忍住了笑。“这个……”,阿才又开始摇头晃脑,装模做样起来,“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在一个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小嗖风风地吹着……”旁边传来了女孩的啜泣声…..“你怎么了?”阿才慌了,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你知道我一向喜欢胡说八道的……”女孩的身躯因抽泣晃得更厉害了……阿才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干脆什么也不说,又开始喝起酒来。反正他就是一个混混,一向对女孩的态度就是如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就不再多想了。女孩的心思是多变的,很早以前阿才就知道了,但他却很快就把自己归于懒得琢磨的那一类。“靠!!象你这样不用心,整天就知道他妈的摆酷,谁他妈愿意嫁给你真是瞎眼了……”以前上大学时一铁哥们实在气愤不过,曾把他痛骂过一顿。怎么又想到这里了?嘿,阿才死劲摇摇头,一闭眼,仰起脖子把酒全灌进了嘴里。这样喝酒真他妈爽,好久没这样痛快了吧…..这样的姿势让阿才如此满意,以至于当他意识到女孩停止哭泣时,还没把脖子和酒杯放下来。看着女孩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盯着自己,阿才不好意思地放下酒杯,用手挠着头说:“你,你好啦?”女孩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女孩穿着洁白的连衣裙,一头乌黑的秀发用漂亮的红丝带扎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刚才细碎晶莹的泪珠。看着阿才看过来,也不好意思了,白皙的脸上蓦地腾起了一片红晕。女孩慌张地低下头用手捂着脸,偷偷地查去了睫毛上残留的泪珠。多么美妙的年龄啊!阿才会心地笑了笑,站起来冲吧台上的小姐打了个响指,“小姐,买单了!”
      (一) 瘦子阿才
      此处略过两千零二十一字

      (二) 阿才的故事
      此处略过两千五百零七字

      (三) 风中奇缘
      此处略过三千零一十二字

      (四) 女孩娟娟
      此处略过一千八百三十五字

      (五) 逝去的红颜
      此处略过两千一百二十八字

      尾声:
      阿才又来带了,还是很多年前的那个酒吧,门前依然很简单地装饰着碧绿的葡萄藤,紫色的葡萄一串串挂在绿叶间,彩色的小灯点缀其间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看着城市的男男女女带着喧闹走向宁静。酒吧里间那个靠窗的桌子依然老样子,但窗上新上的油漆反射着闪亮的灯光和着少男少女们开心的嬉闹提醒着阿才这个城市依然年轻。阿才坐了下来,看看表,呵,还是老样子,自己提前半小时到达的。她呢?如果她要是按老规矩的话,那还有三十五分钟…..阿才笑笑,“小姐先给我来两杯扎啤和一个果盘”“好的,先生还要什么吗?”“哦,等到九点过五分的时候后再来一杯‘窈窕淑女’和一个香蕉船”“好的!”她的口味应该还没变吧,不管了,到时候不行我自己干掉。喝了有一杯多的啤酒了,阿才看看表,不!,准确地说,阿才一直在看表。终于到了九点过五分了,她应该要出现了吧。以前每次她都总是很“准时”的晚五分钟才来,开始阿才没注意,后来阿才注意到了问她,她很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女孩嘛,要不多没面子。”阿才抬起头,看了看开始暗淡下去的门口,又进来了一群喧闹的年轻人,后面依然是一片安静的街道。吧台的小姐托着“窈窕淑女”和一个香蕉船过来了,阿才怔怔地若有所失。“先生,这是您要的饮料和icecream” “好的,放在这儿吧,谢谢!”小姐很熟练地收拾好了桌子,把东西放在对面的位置上。“先生,您是在等人吗?” “哦,是的”阿才忙收回了盯在门口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小姐手上还拿着一个漂亮的小盒子。“请问先生是阿才吗?”“是的”“哦,那就对了”“这是一位小姐让我给您的” 阿才打开精心包好的盒子,里面是一些干枯的玫瑰花瓣,暗淡的花瓣不再有往昔的鲜艳,却依然发出悠悠的清香。花瓣上面是一个漂亮的小卡片,卡片上是一个可爱的少女亲昵地抱着一只洁白的小猫,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小字“我就是那一朵凋谢的玫瑰,但我已经永远存在你的心里,当我风华正茂……”时空仿佛倒转过来,那个身穿洁白连衣裙的女孩依然咬着白色的吸管,娇嗔地望着他……
      “不行,你又耍赖了……” 阿才的耳边突然又想起了那熟悉的话语,“不是的,我今天真的是很忙,等我去花店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玫瑰了”直到男声响起阿才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旁边桌上的一对小男女在拌嘴呢。阿才摇摇头,拿起了最后的一点啤酒……“先生,你能帮帮我吗?”阿才扭过头,原来是旁边的那个小男生。“我今天没有买到玫瑰,您能不能……” 男孩盯着他桌上放着的玫瑰花瓣。“哦,这也行?”阿才饶有兴趣地看着男孩。男孩偷偷一笑,靠近了些,压低声音说,“只要有的这些花瓣,我就有办法,您信不信?”阿才楞了一下,仰起头,喝下了最后的一点啤酒。男孩也有些发楞了,看着阿才古怪的姿势。终于阿才放下了酒杯,冲男孩说:“好,这些都给你,不过你要是不成功可别怪我罚你哦”“呵呵,肯定行!”阿才拿出卡片,男孩高兴地捧着那些干枯的花瓣回去了。阿才看着亲密的少男少女,拿出一根吸管放在盛着“窈窕淑女”的细长的杯子里面,然后起身冲吧台的小姐打了个响指:“小姐,买单!”

      “先生以前来过这儿,是吗?”
      “是啊”
      “您感觉怎样,变化大吗?”
      “呵呵,这个嘛……这个城市还年轻,而我们已老!”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